第(3/3)页 “你有种就莫要逃走,我去叫爹爹出来。” “我若要走,又何必来?” 花金弓眼睛瞟着他,冷笑道: “胆子太大,命就会短的。” 薛红红刚冲进去没多久,就听得一人沉声道:“你不好好在家侍候翁姑,又到这里来作甚?” 这声音低沉中隐隐有威,一听就知道是惯于发号施令之人。 薛红红带着哭声道:“有人欺负了女儿,爹也不问一声,就……” 那人厉声道:“你若安分守己做人,有谁会平白无故地来欺负你,想必是你又犯了小孩脾气……亲家母,你该多管教管教她才是,万万不可客气。” 花金弓已赶紧站了起来,赔笑道:“这次的事可半点不能怪姑奶奶,全是这小子……” 说话间,只见名满天下的绝世剑客薛衣人,已经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老人。 他面容清癯,布鞋白袜,穿着件蓝布长衫,风采也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只不过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光,令人不敢逼视。 薛红红和花金弓不认识楚留香,把楚留香当成了施茵的相好叶盛兰,让薛衣人收拾楚留香。 然而薛衣人根本没有听她们说什么,他只是瞬也不瞬地凝注着楚留香,忽然抱了抱拳,道: “小女无知,但望阁下恕罪。” 楚留香也躬身道:“薛大侠言重了。” 薛衣人道:“请先用茶,少时老朽再置酒为阁下洗尘。” 楚留香道:“多谢。” “在下不请自来,不知道能否向薛大侠讨杯茶喝?” 江狱从后面走上来。 花金弓和薛红红看到江狱,眼睛一亮,本以为楚留香这个小白脸已经很帅了。 没想到又来一个更帅的。 薛衣人目光如剑,打量着江狱,眼中露出一抹异色。 他本以为楚留香风采已经天下少有,没想到又来一个,甚至尤有过之。 他看着江狱,微笑道: “阁下风采照人,神气内敛,江湖中虽是人才辈出,更胜从前,但据老朽所知,像阁下这样的少年英雄,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想不到今日一下遇到两个!” “薛大侠过奖了。” 江狱微笑道:“在下江狱。” “原来阁下就是最近名震江湖的江神捕,今日一见,果然非凡。” “江兄,我们又见面了!” 楚留香招呼道。 “我就猜到楚兄在这儿!” 江狱笑了笑。 “这位看来就是香帅楚留香了!” 薛衣人听到江狱的称呼,立刻确定了楚留香的身份。 “江狱……楚留香……” 花金弓和薛红红瞪大眼睛,然后立刻变成了淑女模样,看江狱和楚留香眼神放光,变得热情起来,主动邀请两人去做客,还要下厨。 薛衣人只有装作没有听到,咳嗽几声,缓缓道: “久闻江神捕剑法天下无双,而香帅虽不使剑,但天下的名剑,一经香帅品题,便立刻身价百倍!” “老朽倒也有几口藏剑,想请江神捕和香帅法眼一评。”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江狱和楚留香笑道。 花金弓笑道:“你们今天非但口福不浅,眼福更好。我们亲家翁的那几口剑,平时从来也不给人看的,连我都看不到。” 薛衣人淡淡道:“剑为凶器,亲家母今天也还是莫要去看的好。” 薛衣人带着江狱和楚留香去看他的藏剑。 薛衣人的藏剑在一个很偏僻,很很隐蔽的石洞之中。 石壁上嵌着铜灯,阴森森的灯光下,只见洞穴四面都排着石案,每张石案上都有个黝黑的铁匣。 薛衣人捧着剑匣,似乎忘了身旁还有江狱、楚留香存在,他全心全意都已融入剑中,到了忘人忘我的境界。 此刻,原本平凡的老人变了。 剑还未出鞘,但江狱和楚留香已觉得有种逼人的剑气刺骨生寒,这剑气显然不是“剑”发出来的。 这剑气就是薛衣人本身发出来的! 薛衣人缓缓开启了铁匣,取出了柄剑。 这口剑形状古朴,黝黑中带着墨绿的剑身,并没有耀目的光芒,只不过楚留香远在八尺外,已觉得寒气砭人肌肤。 “锵”的一声,薛衣人以指弹剑,剑作龙吟。 楚留香脱口道:“好剑!” “香帅认得这口是什么剑吗?” “昔日周室之名主太康、少康父子,集天下名匠,铸八方之铜,十年而得一剑,便是那八方铜剑!” “好,好眼力。” 薛衣人展示了几柄剑,江狱没有太大感觉。 虽然都是名剑。 但对江狱这个修仙者来说,也就那样。 最后。 薛衣人又取出一柄剑。 这口剑乌鲨皮鞘,紫铜吞口,长剑出鞘才半寸,已有种灰蒙蒙、碧森森的寒光映入眉睫。 薛衣人手里捧着这口剑,眼睛里的光仿佛更亮了。 这柄剑就是薛衣人昔年的佩剑。 随后薛衣人又打开铁匣,里面竟然是一件陈旧的雪白长衫,胸口有一串血迹,但已经发黑。 这是薛衣人当年的衣服,血自然是敌人之血。 薛衣人目光如刀,一字一字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剑下无情,就是这柄剑,不知饮下了多少人的鲜血。” 他剑光一闪,忽然闪电般向江狱刺了出去! 旁边的楚留香一惊,以前见到中原一点红时,他已觉得他剑法之快,当世无双; 见到帅一帆时,楚留香就觉得中原一点红还不算是天下第一快剑; 见到那“白痴”时,楚留香又觉得帅一帆的剑法不算什么了。 但此刻,楚留香才终于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快剑”。 薛衣人这一剑刺来,竟来得完全无影无踪,谁也看不出他这一剑是如何出手,是从哪里刺过来的。 楚留香自忖,若是这一剑要杀他。 他必死无疑! 那江狱呢? ……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