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陛下居然真的给吾等留有颜面。” “伴君如伴虎。先是制盐业, 再是税收。咱们这位天子真是可着劲儿地折腾,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尽是想着与民争利。” “丞相也真是的。陛下要动税收, 他竟不伸手拦下, 反而还替陛下上表, 这可真是……” “真是什么?你见过哪家傻子会把吃下去的东西原原本本的吐出来。别说是丞相了,就连晁错那死狗都不会在税收上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直接把关里关外的人家都得罪个干净。” “你的意思是……上表的不是丞相,而是太子。” “小点声!!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是另一回事,你不要命了吗?” “可是太子为何要与吾等为敌?他老师难道不是勋贵出身吗?还有薄家……” “我瞅着太子应该没那可能干出这事,多半是陛下授意的。” “至于老丞相……” “哎!老丞相不过是代人受过啊!” ………… 朝会结束后申屠嘉便放松神经,结果这绷起的弦一松下,七老八十的人便立刻倒下, 急得申屠节衣不解带地照顾。 好在老丞相是行伍出身,身子骨特别硬朗,所以只是气虚了几日,但也将其折腾得不行。 而等申屠嘉痊愈后, 南皮侯上门拜道:“因为吾等的贪心,老丞相受苦了。” 说罢便要行个大礼, 结果被申屠节一把扶住。 “南皮侯言重了。”申屠嘉知道税收一改, 不仅是勋贵们挨刀, 就连南皮侯这样的受宠外戚也会割掉一块肥肉。在此情况下,南皮侯却来安慰提出税收改革的申屠嘉,这背后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皇帝与窦家离心离德, 所以窦家急需一个盟友去缓和与申屠嘉的关系;第二种是窦家上下全是蠢货, 真心以为顺从皇帝进行改革总好过被戳破那张走后门的皮, 然后沦为天下学子的笑柄。 申屠嘉表面做出虚弱的模样,暗地里却在评估窦家与皇帝的关系。 关税改革的事虽是申屠嘉上表的,但是知道内情的勋贵外戚肯定不止他和中尉,还有充当宗室吉祥物的刘通。 刘启那个爱阴人的在开诚布公后依次召见了勋贵外戚,以及询问皇帝能不能不要白嫖的各派山头们。 因为来谈判的家底不同,作用不同,所以刘启跟他们聊的话题与代价也不同。加上一些胆小的在皇帝的恐吓下说了不少不该说的事,卖了不少不该卖的人,所以在讨价还价至朝会的这段时间里很少有人交换情报,甚至有意避着同僚,生怕对方看出端倪。 申屠嘉不知南皮侯乃至章武候与陛下聊了什么,但是知道这个时候上门拜访绝对是有火烧眉毛的大事。 “阿父在时厚颜称您声世叔,故丞相与小子虽不至亲亲相隐,但也知小子并非伶牙俐齿之人。”南皮侯的态度极为谦卑,根本不像窦太后的侄儿,炙手可热的外戚。 反倒像个求助老师的学生。 申屠嘉让儿子上茶,披着大氅咳嗽道:“老身不过一行伍粗人,尚不如章武侯学识渊博,又哪敢替太后指教南皮侯。” 话是这么说,但看架势却是要与南皮侯长谈:“你来之前去拜访过轵侯吗?”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