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许岳轻声对魏子庚说道: “难道我们要在这等三五天,甚至是三五个月?既然认定那孙大夫与尚生教脱不开关系,不如直接胁迫那孩童,问出孙大夫的下落,他既是那孙大夫的煎药小童,定然也绝非什么好鸟。” 就在魏子庚思量之际,木屋门被打开,从内走出一中年汉子,一身灰白色长衫,须发花白,精气神十足,正打着哈欠。 “若镜,有客人上门拜访,你怎可如此对待,还不快快请进门来,看茶!” 中年人虽面色微怒,但语气中却是无奈和宠溺居多。 孩童一听这话,顿时便不乐意的丢下手中菜刀,说道: “药我来煎,葯田我打理,菜也是我烧,师父你倒好,每日不是睡觉便是与那臭道士喝茶聊天,我们尚生堂只有两人,不能所有活都扔给我啊!” 孩童语气中满是委屈,泪水竟是在眼眶中打转,似乎下一刻便要哭出声来。 许岳听着孩童的话,眼中对于中年人的鄙夷毫不掩饰。 “这做师父的也太不把徒弟当回事了,这也……等等!” 许岳看向一旁的魏子庚,后者与其心照不宣,俱是点了点头。 “尚生堂?果然来对地方了!” 这时,魏子庚才发现,木屋门框之上有一块牌匾,上书三个大字。 “尚生堂。” 两人不动声色,中年人笑着的摸了摸孩童的脑袋。 “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若镜,你跟随我也有两年了,这两年你的一言一行都看在师父眼里,为师甚是欣慰啊。” 终究还是孩童心性,听到师父的表扬,孩童破涕为笑,继续看火煎药去了。 中年人长舒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来到篱笆墙前,打开院门。 “二位久等了,让二位少侠看笑话了,我这徒弟实在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只能哄着。” “无妨无妨,我们二人既然出现在此定然是有事相求,届时也望孙先生不吝赐教。” 魏子庚两人不动声色,中年人将两人引进院落中,孩童眼力劲十足,立刻端来一壶茶以及三个空杯子。 “竟是汐阳州宜晚郡万盈窑的龙吐舌?!” 杯子是极为普通的瓷杯,而壶确是一把好壶。 江南之地多富裕,除了汝南窑的瓷器之外,上好的汐阳州紫砂也同样是无数文人雅士所热衷之物。 魏子庚看着中年人手中的紫砂壶,只见整个紫砂壶在开水之下竟然是呈现出一股淡淡的紫光,壶身,壶嘴甚至是壶盖竟是毫无杂色,浑然天成,好似被一块紫砂烧制好后雕刻出来的,而壶嘴处雕刻出龙头的模样,仅仅倒茶并察觉不出,可倾倒之时就能看出,壶嘴内竟然有一条龙舌,当真是巧夺天工。 中年人看着魏子庚出神的模样,不由得笑了一声。 “不成想,少年竟也是一位爱壶之人。” 魏子庚珊珊然笑道: “家父爱紫砂多过爱瓷,耳濡目染之下这才有所了解,让孙先生见笑了。” 客套一番,孙先生对着孩童说道: “若镜,火由为师看着即可,你去休息吧。” 孩童抬头有些茫然,说道: “可是……” 停顿片刻后,孩童又道: “锅里的笋干炖肉快好了,炉子上的药需文火再煎半个时辰,这药是余夫人的,她下午回来拿,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师父你可不能大意。” 说完,孩童回到小跑着回到屋子里,关上了门,孙大夫揉着头,看上去虽然有些无奈,可心却是暖的。 院内仅有孙大夫,魏子庚与许岳三人,树下微风吹过,一片桃花掉落,慢慢悠悠。 “哎,炉火,灶火,哪一个稍微有些差池,都免不得被他一顿数落。” 一声叹息过后,孙大夫抬手一挥,微风顿时停止,只见那朵桃花下落的速度正肉眼可见的变慢,慢慢的定格在空中,灶台内劈啪作响的干柴消失不见,煎药陶罐下的火苗也停止了跳动,周遭寂静一片。 魏子庚与许岳感受到周围的变化,笑容定格在了脸上,魏子庚手搭在剑柄之上,感受这气机的反馈,好在此方世界此刻并未曾隔绝。 “我就偷个懒,看火候这样的事最是无聊。” 孙大夫举起茶盏,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对着两人说道: “茶是再普通不过的河前小尖,但却别有一番风味,二位少侠不妨品尝一番。” 而这个笑容在此刻魏子庚与许岳眼中显得尤为诡异与神秘。 “不知先生究竟是何人?此挪移空间之法可不是一位乡村大夫可以施展的了的。” 魏子庚心中默念《清》字决中的静心决,将打散的思绪收拢,举起茶盏一饮而尽。 反观许岳,心境澄澈,对于此刻的情况他看不出,索性便不做想,只管见招拆招。 孙大夫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向许岳,最后落在魏子庚身上,说道: “问我是谁?倒不如二位先说一说来我尚生堂寻我所为何事?什么求药,拜访远亲云云二位便不要再说。” 话至此处,孙大夫眼中罕见的流露出一丝杀机,这一丝杀机却让魏子庚手中山河剑颤鸣不已。 有道是: 偷来一时闲,终是无可还。 本事浮萍草,却想任自由。 /134/134864/32209437.html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