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少掌柜神机妙算,那女子的确是来自附近村落,就在陵州城五十里,一个叫富岭村的地方,不过……” 说到这里,梁丘画人脸色变得愈发阴沉,眉头也紧紧皱起。 许岳看着她说道: “梁丘姑娘,女子经常皱眉老的快,发生何时了?” 梁丘画人面色微缓,继续说道: “不过整个村子的精壮男子都在两年前死在了落鲸山的开山工程中,村子内百姓更是走的七七八八投奔亲友,只有些走不掉的老弱妇孺尚在苟延残喘。” 魏子庚与许岳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吃惊的神情。 “全死在开山工程中?!落鲸山发生事了?” 思考片刻措辞后,梁丘画人娓娓道来。 三年前,流云州落鲸山山动,不成想从中露出一座漆黑的无名城池,像极了《天地志异》中所描述的“天宫”极为相似,这件事无论是在江湖还是在庙堂都引起了一场不小的哗然,江湖中各个有头有脸的门派都派遣了门中得意弟子一探究竟,而朝廷则是在各个州府应征劳力前去开山。 而陵州谦松县富岭村,整个村子近二百户人家更是所有男人都被送去了流云州,要知道每日六十文的工钱即便在江南富庶之地而言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甚至于孩子也能置办新的文房四宝,家里母亲也能吃上一口肉了,并且发生意外衙门承诺有一百两的抚恤银钱,家里孩子甚至可以送去县里最好的书塾念书。 为此,当应征檄文刚刚张贴出来之后,富岭村的男人都心甘情愿的去往落鲸山。 可就在两年前,落鲸山第二次地动,富岭村的男人很不巧,尽数丧生在了那场地动中,一百三十三人无一生还,县衙衙役很快将抚恤银钱以及消息送到他们手中,当日,整个村子家家缟素。 据衙役所说,当时巨石滚落,无数人都被压在了这些巨石之下,尸体烂做一堆,已经无法分辨,甚至只能用铁铲铲起,集中焚烧,最后挨家分一点。 说到这里,梁丘画人一声叹息,说道: “哎,人世多艰,数不清的爱恨别离,唯独白发人送黑发人最是不甘。” 有人一辈子都在向往离开某处,可是也许再回来时不过一捧尘土。 众人沉默无语,小公子程熙也是不由得惋惜。 魏子庚最先醒悟过来,说道: “走,我们去问问那名女子,如果她愿意回去我们便送她回去,如果不愿意,只能交给孩儿帮处理了。” 来到一处账房内,魏子庚轻扣三下房门,门外女子轻轻说道: “请进。” 推门进入屋内,只见屋内女子坐在梳妆镜前,用一圈又一圈的麻布将一双耳朵包裹好,正用着厌恶的眼神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魏子庚开门见山说道: “姑娘,我们可以将你送回家,当然如果你不愿回去,我也可以安排其他……” 没等魏子庚说完,那名狐耳女子说道: “少侠不必说,奴家不愿回去,即便是为奴为娼,奴家也不愿回去。” 此话倒是让众人吃惊不小,许岳上前问道: “姑娘为何如此?那里之前是个家,俗话说的好,在家千日好,出门……” “砰!” 狐耳女子猛拍一声桌子,一把扯下头上的麻布,双眼猩红,眼中擒泪,指着自己的狐耳,撕心裂肺的说道: “看到没?你们看到没!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吗?这是那个女人!我的娘亲求着那个大夫做的!她甚至跪下来!求着他!大有只要那人可以把我做成这副模样,那个女人就愿意与那大夫行那苟且之事的准备!” 许岳愣住了,原本说笑的表情在这一刻凝固,魏子庚低着头,闭着眼,默不作声,程氏兄妹与梁丘兄妹停在了门外,刚抬起的一直脚定完了半空。 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恨,才会让一名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对自己的生母说出如此恶语。 狐耳女子说到这里,不由得一声冷笑,接着说道: “呵,你们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坚持要把我变成这副模样吗?因为我的弟弟,他要进京赶考,他是那个家唯一的出路,那个女人指望着有朝一日能够母凭子贵,至于我?不过是家里的赔钱货罢了,注定要嫁出去的,但如果能卖出一个好价钱,他们不仅能剩下一笔嫁妆,家里也许能出一个读书种子,何乐而不为?!” 话到最后,狐耳女子甚至有些痴狂,仰头大笑,眼中泪水不停的滚落。 这是她这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哭。 久久无言,房屋内只有女子泪水滴落在地的声音。 “既然不愿,我也不强求,我可以为你安排其他去处,那里有很多你这样的苦命人。” 女子听到魏子庚的话,不由得止住了泪水,人性本就如此,向群而往。 “这次从富岭村被卖的有几人,她们在哪里?” 狐耳女子擦了擦泪水,说道: “一共有二十五人,当晚他们都被一个大官买走了。” 许岳不由得破口大骂: “都被一个人买走了?!他也不怕死在床上!” “那个大官是谁你还有印象吗?” 狐耳女子思考片刻说道: “奴家只知道他们都喊他范大人。” 程清上前一步,说道: “江南道经略使范畴?不会吧?” 魏子庚面无表情,转头问道: “程大小姐,这位经略使大人?” 程清说道: “范畴此人自任职江南道经略使一职以来口碑极好,从无贪污舞弊,滥用职权之行,且为人乐善好施,深得百姓爱戴,就连我爹他都说江南道官场有此人是江南道的幸事。” 许岳听闻不屑的摆摆手,说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