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谈话-《小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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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老汉不接话。

    被高毅江劝说一番,儿子又用实力告诉他什么叫知识种田,张老汉心乱乱的,哪里有心思去说话。

    回到家时天气也热了起来,这时候也不能给白菜喷水,张新阳把东西归拢起来,张母在老头子那没问出话来,转身去问儿子。

    张新阳把事说了一下。

    “你爸还知道虚心向你求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妈,你小心声,别让我爸听到。”

    “听到就听到,我还怕他。”张母嘴上这么说,还是回头偷偷往身后扫了一眼。

    张新阳偷笑着也不戳破。

    今天老头这一番操作下来,他开始还真有些懵,一路上他脑子也想出了个七七八八,老头嘴硬一辈子,今天这举动本就反常,却也是老头在低头的一个信号。

    张新阳知道自己做的还太小,只是这小打小闹的种点白菜,还有他说的那些理论,并不能让老头动摇,他不知道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老头已经接受他回家种地这件事,张新阳有些激动。

    冷与热之间,东北人更能习惯冷。

    三伏天的中午有些闷,张母打开电井闸,嗡嗡几声水从地下抽了出来,不用东西接着,任由管子放在地上,水流在地面上,最后顺势流进菜地里。

    等水凉得冰手,才拿盆接水,盆里是刚从菜地里摘下的黄瓜和柿子,用水镇凉了吃着很凉快,农村人夏天多会这样做。

    秋天的时候把各种蔬菜洗干净改刀后用盐杀杀水份,用干净棉布做的口袋装好扎口,直接塞到酱缸里去,进了冬天就可以吃了。

    这也是老辈人传下来的,东北人刻在骨子里的儿时味道,这其中最重要的还是腌的黄瓜,整根的放在酱缸里,吃的时候做卤子用,和肉一炖,再没味口你也能吃下去两碗饭。

    中午张母做的过水面条,就是用酱缸里的咸黄瓜打的卤,张新阳小时候还真不爱吃这味道,张母也不强迫儿子吃,都是做两个卤子,咸黄瓜的张新阳吃得很少。

    却也不知道为啥,长大了反而越想念和喜欢这口了。

    张新阳想了想,为什么长大后喜欢咸黄瓜的味道,其实就是怀念妈妈做饭的味道。

    咸黄瓜卤一直伴随着他儿时记忆,也是妈妈味道中的一个。

    饭后,张老汉坐在院子东墙边,紧挨院墙脚下有一棵大的山钉子树,每天春天树上开满了白花,到秋天成熟后红通通的一片。

    此时树上的果子还是绿的,五六个小果子聚在一起,一簇一簇的。

    那边原来盖着养猪圈,这几年就剩下老两口,肉吃的也不多,猪圈也就慢慢闲下来,这几年又收拾过,地面上铺了红砖,平日里吃过午饭,张老汉就喜欢坐在那边树下的摇椅上,打个盹,睡个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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