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到时候,让陈洛加封他为辅政王,而后就是要从文官手里夺回政务之权。 至此,文武大权就可悉数掌握在手里,开科举,渐渐收揽天下士人之心,为改朝换代做准备。 这就是一个切香肠的过程。 嗯,倒也不是不用摄政王,而是摄政王,篡位的味儿,太冲了。 贾珩轻轻抚过宋皇后一侧肩头,眸光闪烁地看向宋皇后,沉声道:“收拾收拾,咱们去太后那边儿吧。” 宋皇后轻轻“嗯”了一声,说话之间,起得身来,随着贾珩向着外间而去。 …… …… 宫苑,长乐宫 冯太后身上着一袭“寿”字衣衫,跪坐在一方杏黄色蒲团上,前方则是一方黑色漆木书案,而墙面上挂着一副中堂画。 冯太后此刻手中握着一个木缶,正在对木鱼敲打个不停,而木鱼之声响彻了整个殿中。 此刻,殿中木鱼声响起,颇衬得空旷、幽静。 殿中,三足六耳的兽头熏笼当中,可见香气袅袅而升,一股让人提神醒脑的檀香散之于殿中。 丫鬟进入殿中,道:“太后娘娘,卫王求见。” 冯太后转过身来,循声而望。 说话之间,贾珩先一步进入殿中,向着冯太后行礼,道:“微臣见过娘娘。” 冯太后打量着来人,语气不咸不淡道:“卫王平身。” 此刻,看着那躬身行礼的青年,冯太后眼神不知觉就有几许恍惚。 严格说起来,卫王还是她的女婿。 只是这个女婿,实在是……让人一言难尽。 冯太后按捺下心头的思绪,问道:“卫王过来做什么?” 贾珩剑眉挑了挑,眸光深深,道:“回禀太皇太后娘娘,李瓒等人以妖言惑众,大逆不道,行废立之事,特来向太皇太后奏明。” 冯太后道:“子钰,先前李瓒也是和哀家说过的,陈杰之血脉,犹可存疑,废掉陈杰,另立陈泽,也是哀家认可的。” 贾珩道:“此乃捕风捉影之言,娘娘如何相信?” 冯太后道:“据李瓒所言,其间可疑之处颇多,倒也不像是空穴来风,况且,当初高仲平在巴蜀起兵造反,同样因为血脉之事,否则以高仲平对世宗皇帝的忠贞,不会起兵叛乱,而最近太原地动,何尝不是昊天示警?” 说着,冯太后正色说道:“天家血脉之事,非同小可,卫王,纵是晋阳过来,哀家也是这一番话的。” 贾珩朗声道:“李瓒等人仅凭一己揣测,就起意废掉天子,实在大逆不道!” 冯太后道:“这也是哀家确信过的。” 贾珩道:“娘娘,这般擅行废立之事,实为祸国殃民之举,于国社是祸非福。” 冯太后道:“子钰,国无长君,主少国疑,泽儿乃为世宗宪皇帝的血脉,由其克承大统,当也算是顺天应人。” 贾珩默然片刻,剑眉之下,目光灼灼而视,道:“娘娘,泽儿不适合坐那个位置。” 事实上,陈泽还是比较适合那个位置的。 正因为适合,才不能让其登上皇位,从先前在武英殿当中的表现,几乎可以看出,等再过三五年,这个小舅子定然要和自己做过一场。 贾珩剑眉挑了挑,清眸眸光闪烁了下,说道:“娘娘,李瓒和许庐二人已经下狱了。” 冯太后闻听此言,心头剧震,惊声道:“子钰,你为何将李瓒、许庐二人下狱?两人皆是忠直之臣。” 贾珩道:“以臣废君,我大汉开国以来,未为有也,李许两人,谈何忠直之臣?” 不管再如何粉饰,李瓒就是在以臣子身份废黜人君,违背了三纲五常。 两人最为高风亮节的方式,就是以身殉道。 贾珩沉声道:“皇九子陈洛乃是宋氏所生,如果论及血脉尊崇,应当是皇九子登基,才更为名正言顺。” 冯太后:“……” 陈洛?宋氏之子?宋氏不是因为魏王的事,现在还没被废。 冯太后凝眸看向那蟒服青年,说道:“子钰,陈泽是咸宁之弟,就算他成为皇帝,也是亲近于你的。” “正是因为八皇子是咸宁的弟弟,我才不能让天下人以为是我废黜了光宗皇帝之子,扶持了自家亲近之人登基。”贾珩沉声说道:“如此,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世宗皇帝?” 冯太后闻听此言,心神不由惊颤莫名。 贾珩拱手一礼,道:“还请曾太皇太后改拟懿旨,改立陈洛为帝。” 冯太后道:“不可能。” 贾珩默然片刻,道:“那微臣就让甄氏之子陈杰复位。” 其实,他现在依然可以让甄氏之子复位,宣布先前李许两人胁迫曾太皇太后矫诏。 冯太后带着几许沟壑的苍老脸上,不由现出为难之色,轻轻摇了摇头,道:“不行。” 贾珩道:“那就立宋氏之子为皇帝,宋氏原为世宗宪皇帝元配。” 冯太后闻听此言,眸光闪烁了下,沉声说道:“魏梁两藩逼宫世宗宪皇帝,悖逆孝道人伦,宋氏身为二逆嫡母,也有教导不严之责,岂能让其所生幼子当国?” 此刻,殿外的宋皇后听着自家婆婆道着自己的不是,气得窝火不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