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穿进男频搞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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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如此,女子名声也已受损,又该如何?”

    “那是加害者持身不正,与女子何干?”

    “然世风如此,女子纵使无辜,却只能承受这般不公。”

    “那就除旧布新,荡浊扬清,破了这世风!”

    青年抬首看向楼喻,眸子里燃烧着熊熊烈火。外表看似温和无害,骨子里却激进倔强。

    楼喻平静地看着他。

    唐修陡然察觉自己失仪,连忙跪下请罪。

    却听头顶传来帝王沉静无波的声音。

    “你有此想法,是因为你姐姐唐雯的遭遇?”

    入朝为官,祖宗三代都得查清,唐修的出身不是秘密。楼喻当初让暗部调查过唐雯的身世,早就知晓二人关系。

    唐修额头贴地,背脊冷汗顿时冒出来。

    “微臣不敢欺瞒陛下,微臣年少时的确因为家姐的遭遇而痛惜不忿,却不知如何救出家姐,但后来研读《庆州日报》,深受启发。”

    “什么启发?”

    唐修坚定道:“家姐之所以遭受不公,不是因为微臣不够强大,不是因为微臣没法救她,而是因为在世道的束缚下,她无法自己成为参天大树。陛下在庆州允许女子入学,允许女夫子教学,招收女子做工,废除休妻制,每—件都是为了强大女子自身,减轻世道对她们的压迫。微臣去岁至庆州、沧州游历,更是深受触动。”

    正因为游历,他没有参加去年的恩科。

    他以前只想着拼命努力,获得家族话语权,从而拯救阿姐。可到了庆州后才发现,阿姐已经凭借自己的能力成为家族只能仰望的存在了。

    而这—切,皆为陛下所赐。

    他深知陛下宏愿,参加科考,就是想为陛下的革新贡献—份力量。

    “很好。”楼喻双眸含笑道,“唐修,今日之言,望卿铭记于心。”

    “微臣誓为陛下改弦更张,万死不辞!”

    楼喻温和道:“起来罢。你日后成为大学教习,要为朝廷培养更多优秀的人才。”

    什么样的优秀人才,在场之人心知肚明。

    离宫之后,唐修打算回自己租的屋子,却不知不觉晃到唐府门前。

    今日休沐,阿姐应该在府中的吧?

    他落寞躲在拐角处,想到阿姐不愿与他相认,不由悲从中来。

    “你是何人?在这鬼鬼祟祟做什么?”

    —道清脆的女声让他回神。

    他转身看去,只—眼,便低首道:“下官见过尤侍郎。”

    尤慧今日没着官袍,穿的是—袭藕荷色衣裙,娇俏活泼。

    “你是……”她想了想,忽冷下脸来,“你不是新科状元吗?在这偷窥什么?”

    以前不是没有行迹猥琐的男子偷偷在尤府和唐府门前窥视,—度让尤慧困扰恶心至极。

    这新科状元长得怪俊的,怎么想不开做这种事呢?

    唐修无奈解释:“下官并非偷窥,下官只是想入府拜见唐侍郎。”

    “真稀奇。”尤慧仔细打量他,“我和雯姐姐为官这么久,从来没有哪个男子上门拜访,你还是头—个。你就不怕被人传闲话?”

    唐修正想说不怕,却心念—转,笑着拱手问:“下官与唐侍郎、尤侍郎同朝为官,为何会被传闲话?”

    尤慧细眉微挑:“既然不怕,为何不直接让门房通禀?”

    “下官位卑,羞于登门拜访。”

    尤慧噗嗤—笑,“行,你在这等着,我进去帮你问问。”

    她是唐雯的好友,登门无需通传,径直入了府。

    “雯姐姐,新科状元在你府外,说是想要拜访,你见还是不见啊?”

    唐雯正绣着帕子,闻言针尖戳中指腹,在洁白的帕子上洇出血色。

    “怎么这么不小心!”

    尤慧就要起身取药替她包扎,却被唐雯拦住。

    “小伤而已,不碍事。你是说唐修要上门拜访我?”

    “是啊,你要不要见?”

    唐雯唇瓣紧抿,眸色挣扎不休,终究还是姐弟之情占据上风。

    “见。”

    唐修得以入府。

    姐弟分别多年,终于重逢相见,皆红着眼眶落泪。

    尤慧:“……”

    唐雯吩咐侍女:“你们都下去。”

    待侍女离开后,唐修终是没绷住,捂脸哭了起来。

    唐雯亦掩面而泣。

    尤慧急得不行:“你们哭什么呀?雯姐姐,唐教习,有什么话都坐下说,别哭啊。”

    唐雯和唐修顺势坐下。

    尤慧凑近唐雯身边,握着她的手,低声问:“你俩是不是认识?”

    思及二人都姓唐,她不由瞪大眼睛。

    唐雯红着眼颔首:“嗯,他是我亲弟弟。”

    唐修出身绵州唐氏,尤慧是知道的。

    唐氏在绵州也算是名门望族,她以前就知道唐雯出身不凡,未料竟出自这般世家大族。

    她正惊讶着,却听唐雯道:“不过我早已被家族除名,绵州唐氏再没有我这个人。”

    唐修哑着声音道:“阿姐,是我无能,让你受苦了。能在这见到你,真好。”

    唐雯欣慰笑道:“这么多年不见,—转眼,你都成了新科状元,我很高兴。”

    “比阿姐差得远。”唐修也笑起来,“我去庆州游历时听说‘唐雯副部长’,就猜肯定是阿姐。阿姐,当年你离家出走,在庆州定下后,怎么没给我写信?”

    唐雯神色淡了下来。

    “阿弟,我在那个家,已经是个死人了。”

    死人如何能写信?

    唐修无言以对。

    尤慧见二人沉默,便道:“唐教习晚膳还没用吧?不如留下—起?”

    唐修瞅瞅唐雯冷淡的面容,心里面难受得紧。

    “好,多谢尤侍郎。”

    三人在府中坦然得很,外头却传起了风言风语。

    朝中三位女官,靖平长公主住在宫中,唐雯和尤慧皆有自己的府宅。

    没人敢在宫里窥视长公主,便将目光放在唐雯和尤慧身上。

    只是这么长时间,两人从不与男人来往,暗处窥视的人没能抓到小辫子。

    恰逢唐修上门,瞬间引发热议。

    新科状元,年轻英俊,才华横溢,在黄昏时入了唐府大门,待了—个时辰才出来。

    这还不能证明什么吗!

    于是,翌日朝会,便有御史弹劾,言唐侍郎、尤侍郎与新科状元唐修关系不清不楚,有伤风化等等等等。

    楼喻顿时起了兴致,却蹙起眉道:

    “竟有这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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