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一受封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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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太傅言而有信,第二天果然好些,至少有力气坐马车,回到抚宁王府。

    这次毒发看来汹涌,他开始卧床,也没力气折腾华容,只是一身一身的出汗。

    华容很是尽职,陪他,替他换衣裳擦汗,拿小勺一口口喂他喝药,马屁功夫绝对周全。

    这么熬了十天,两人都见瘦,脸色一起青白,还真是般配的一对攻受。

    抚宁王府来人无数,韩朗一概不见,能进出他房门的就只有流云。

    流云已经痊愈,虽然武功不再,可事情还是办得周密。

    第一天来禀:“礼部和刑部的事已经交给大公子,大公子说会悉心料理。”

    第三天则是:“流年的确失踪,属下会派人去查探,还有他去查的事会另派得力的人去查。”

    一切的一切都不避讳华容,俨然已把他当了心腹。

    华容感激涕零,小扇打得更勤,更是寸步不离悉心照应。

    第十天时流云又来禀:“双簧那里来了新搭子,声音……很象,王爷如果大好可以去瞧瞧。”

    说这句时华容毫无反应,正端药,一口口仔细吹着。

    “今天是三月三呢。”喂完药他开始打手势:“在我们老家,这个节气大家都赶庙,还放烟花,可以祈福的。”

    韩朗咳嗽了声,支起身子:“你的意思是要替我祈福?放烟花还是进庙?”

    “放个烟花吧。”

    “那叫管家预备?”

    “也不必。”华容蹙眉,壮士断腕般咬了咬牙,比手势:“我院子里早先买了些绝好的烟花,浏阳出的,可以喊华贵去……”

    “一千两,买你绝好烟花和孝心,够不够?”韩太傅绝对是体察人心。

    华容连忙比手势,表示感谢,因对价码满意,手势比得无比优美。

    烟花的确是绝好,特别是最后一颗,三色火球追逐着凌上半空,在夜色里盛放成一棵烟树,就算韩朗也是平生未见。

    “再加一千两,赏你这颗确实绝好的烟花。”看完之后韩朗抬手,从怀里夹出两张银票。

    一旁华贵咋舌,大嗓门毫不知趣:“这颗烟花只卖十两,因为主子朝那厮飞眼,最后那色鬼五两就……”

    华容瞪眼,老拳立刻杀到,愤愤比划:“见面百两合缘千两,一眼只便宜五两,那厮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几个回合下来气氛活络不少,韩朗也觉得气息通顺,于是从椅上站起,将手搭上了华容肩头。

    华贵不识趣,还杵在两人中间,仰脖子看星星。

    韩朗只好咳嗽:“怎么华贵人不累,不去歇息?”

    某人还是不识趣。

    韩朗的手就不安分起来,从后面探进华容衣摆,沿他脊背开始摩娑。

    “你不累,我也不介意你看戏。”轻笑一声之后韩朗前逼,将华容顶上了院里那棵槐树。

    华贵打了个嗝,黑眼珠翻上天,正想抽身,却看见月下有个人影单薄,已经无声跨进了院门。

    外头流云跟进,连忙跪地:“主子我……不敢拦,也拦不住。”

    韩朗摆手,流云连忙识趣退下。

    华容则立刻朝华贵飞个手势:“你不跟着,流云肯定要找那丫鬟……”

    一句不曾比完,华贵人已然不见。

    院里于是只剩下三人。

    韩朗华容,还有那无声而来的皇帝。

    皇帝的手动了起来,姿势有些凄楚:“你好些没有?是不是不再需要我探问?”

    神色是好像被全天下遗弃。

    韩朗的心一时牵动,上来揽住他肩,就象揽着年少时那个孤独无助的他。

    皇帝的头仰了起来,手势缓慢:“到底你待我真不真心,能不能给我一个……”

    韩朗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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