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受封疆》


    第(2/3)页

    韩朗的心情看来是不大好,没空和他逗乐,喝了杯茶之后就切入正题:“你是怎么哑的,为什么能听不能说。”

    华容有些扭捏不肯说。

    大喇叭华贵老早就熬不住了,赶紧上前一步:“王爷我知道,主子跟我说过,他这是心病。小时候他爹心脏有病偏偏又好色,在家偷女人,他刚巧回家,看见爹和个女人在床上滚,就破锣似地大喊了声‘爹’,把他爹给吓死了。从那以后他就不会说话了。”

    说完他自己就乐不可支地颠了起来,差点没笑得背过气去。

    韩朗的神色却渐渐凝重,握住杯沿问得肃杀:“你爹叫什么名字,你是哪里人?”

    “我爹叫华艺雄,我是浙江余姚大溪镇人。”华容蘸水在桌上写道。

    韩朗再没说什么,将桌一推转身离开。

    三天之后韩朗回转,看华容的神色突然变得和善万分,仿佛他脸上开着朵花:“没错,浙江大溪是有个华艺雄,你没说谎。因为你这么诚实,我决定接你到王府,替你治哑症。”

    华贵这时正拿那把剑杀鱼,闻言又是受惊,青鱼扑通坠地。

    华容当然是不会拒绝,当然是受宠若惊,就差涕泪交流。

    “王府有的是人服侍,你还要带你这位华贵人去吗?”韩朗闲闲加了句。

    华贵连忙提起那把沾满鱼鳞的乌鞘剑,朝华容亮了亮。

    “带……”受到胁迫,华容只好拖泥带水地比划:“我只吃得惯他做的饭菜,别的吃了一概要吐。”

    ===================

    华容终于傍上了抚宁王,青葱头顶开花,变成了高贵的水仙,被眷养在抚宁王府里,这可是个绝好的八卦题材。

    京师街头巷尾八卦得热闹,朝廷也不太平。

    当今皇上不知何时,又身体不适,终于那日没早朝,直接下旨:

    “秋冬交替,朕身染风寒,久病难愈;深恐于养病之际,耽误国之政事,现诺:君之朱批,换臣之蓝批。所有奏则转呈抚宁王府,由韩太傅劳神代阅,钦此。”

    从这日起皇帝就绝迹朝堂,悠哉殿大门紧闭,宦官们众口一词,说是圣上已经南下避寒养病。

    抚宁王府从此益发热闹了,门口永远排着等候觐见的大人们,一天十二个时辰轮岗。

    华容如今就在这样一个权欲中心养病,那心情可就别提多舒畅。

    韩朗对他可谓是百依百顺,大夫是一拨拨地请,拿绳子栓成一溜替他瞧病。

    而华容也绝对是个好病人,让伸手就伸手,看舌苔时舌头伸得象个吊死鬼,是药就往嘴里灌,扎针扎得象个刺猬也决计不皱眉头。

    这么折腾了几天毫无进展,进府的大夫就开始少了,开始一个比一个高深。

    其中一个白皮胖子顶爱给华容把脉,把完左边换右边,把了足足一个时辰才道:“公子没有病,公子脉相很好。”

    华容双眼一翻险些气昏,那胖子却还是不肯撒手,握住他手送出一股真气。

    真气逆筋脉向上,象记重锤‘通’一声敲上华容心脏。

    华容嘴巴张大,发出了一声极低极低的嘶叫。

    白胖子继续握着他的手:“受刺激还有本能反应,说明你发声的功能还在,只要突破障碍发出第一个音,应该就能恢复。”

    这话顿时引起了韩朗的兴趣,让他一下坐直,一字字问道:“那么怎么才能让他发出第一个音?”

    胖子摸着他的山羊须犹豫:“这个很难说,也许要很强的刺激,也许要找出他心病的根源,解了他的心结。”

    华容连忙比手势:“心结是肯定解不了,我爹肯定不会活过来给我再吼一次。”

    “那我们就来很强的刺激好了。”韩朗轻声道,笑得婉转风流。

    说是很强的刺激,其实韩朗还是手下留情,只不过拿一根绳子绑住了华容的小指。

    绑好之后他也不过就是把他吊起来,稍稍吊离地面,整个人的重量吊在一根小指头上而已。

    韩朗怕他冷,又很是怜惜地在他脚底放了个火盆,让他只能弯着双腿,道:“我其实也不想这样,这都是为你好,你只要喊一声停,我马上放你下来。”

    华容很是识趣地点头,韩朗打个哈欠,表示自己也很心疼后去睡了。

    一夜干吊十分无聊,到后来华容比手势,问眼前的华贵:“我踩着火象不象哪吒。”

    看着他小指乌紫,华贵的脸色发青,难得正经回他:“你真觉得那王爷是好心对你?”

    华容眨眨眼,拒绝回答。

    华贵的嗓门不自觉高了:“我真奇怪你到底图什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