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驻扎在西城门处的大雪骁骑辎重已尽,而与慕容陆作为君臣身份的最后一次密谈,在持续三日后依然无法达成一致,无论怎么看,待得明日长庚启明之时,慕容陆就会落下鸣雷这局棋里最为关键的一子,或许,也是最终定胜负的一子了。 “圣上……”石念远迟疑唤了一声。 李煜唐略偏转头,令那半张铁面恰好反射出一缕月华,淡雅月辉,却令石念远莫名觉得格外刺目。 “我……”石念远皱紧眉头,欲言又止半晌,终做下决定,复杂问道:“需要做什么吗?” 覆上半张冰冷寒铁的李煜唐忽然笑了笑,事到如今,石念远依然以帝国臣子自居,无疑令命不久矣的帝国天子甚感欣慰。 “无论是朕是胜是败,以你的立场,最终想要独善其身都不会太难。朕先前就曾向你提过,欲封宇文洛为异姓王,谥以文正尊号。”李煜唐翻手取出一道亲手所题的圣旨,扭头了沉默立在一旁的陈貂寺一眼,复续声说道:“这道旨谕,最终就由你来颁布吧。” 石念远接过卷成柱状的圣旨,点了点头,郑重的收进须弥戒中。 等了片许,都没听李煜唐有甚下文,石念远愕然道:“没……没了?” “无论这局棋最后结果如何,终能独善其身的你,所付代价即是遗臭千古的史书骂名,毕竟,忠于帝国就须得大义灭亲,助力陆连就难免背叛君王。”李煜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就算你从现在起什么都不做,就更是里外不是人。看你那么惨,朕心甚慰。” 石念远愕然的扯了扯嘴角,继而,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再忽然挂上一副玩世不恭的面孔,狠啐了一口,爆粗道:“干!甚慰?堂堂偌大帝国君王,真他娘的没品,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甚慰个香蕉布拿拿!老子走了,明天六万大雪骁骑指不定就脱缰的野狗一样冲进玄阳里来见人就咬,老子要去安排老子的陌花营风紧扯乎了!” 陈貂寺被石念远突其如来的失态惊落了下巴。 在李煜唐与陈貂寺还没反应过来时,石念远就拉起若湖的手,一溜烟跑出了偏殿。 “圣……圣上……”陈貂寺满心不安的踟躇出声。 李煜唐看着少年与伴侣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忽然畅笑两声,继而,皱起眉沉吟道:“枝花,香蕉朕倒是晓得。那个布拿拿,是什么意思?” “愚臣也是不知……”陈貂寺躬身羞愧出声,没得到李煜唐的任何反应,小心翼翼的抬眼悄悄窥探,却见李煜唐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花坛旁边,折下一朵紫曜花,发呆凝望。 纵然面覆寒铁,陈貂寺却仿佛能透过那张铁面,看到李煜唐由衷的笑意。恍惚间,那道身穿龙袍的消瘦身影,仿佛穿越了二十余载光阴,一如在关圃陋巷初遇时的白衣狷狂、意气风发。 “陈貂寺——” 深陷回忆的陈貂寺被圣上一句郑重的称呼唤醒,本能的伫身朗声:“臣在!” 李煜唐掷地有声,威势无双:“聚虎卫、汇蛛网,黎明之际,迎浅川陌刀军,天亮之时,退叛反大雪旗。” “谨遵帝命!”陈貂寺猛一抱拳,厉声称是。 乌云汹涌,开始将夜空双月遮挡在后,无边的黑暗开始笼罩整座京都玄阳。 未完待续……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