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乞儿的眼睛与那颗不算清醒的心差不多,浑浊不明,凝聚不起合适的焦距。 “少爷,都说这叫花子已经疯了……要不……就别给他送吃的了……万一他突然发起疯病……”乞儿跟前,站一遍身绮罗的富家公子,旁边负责举着叼有潲桶的长棍的家丁因为举了太久而两手发颤,满脸苦相的向富家公子如此提议。 “少废话!举好了!”富家公子不耐的斥了家丁一句,不巧,乞儿身上的腥臊酸臭忽然涌出一股,正巧出声的富家公子吞了一口,恶心得面容扭曲,阵青阵白,下意识朝旁吐了口唾沫,这还觉得没将咽下肚去的恶心颈吐完,嗬嗬的咳起浓痰,就要再朝旁吐去时,心念一转,径直吐到了乞儿脑袋上。 出了这气,心里确实好受不少,不过,那死叫花子竟然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快感产生折扣,立时又让富家公子气急败坏起来,啐声骂道:“狗日的!一个鄙贱的死叫花子,本公子今天还就跟他耗上了,本公子还不信,都快要饿死的人,还能有多少骨气?” “少爷说得有理!我觉得最多再过三息,这死叫花子就会一头扎进潲桶里去了!” “就是就是!少爷让你举喂狗杆是你的荣幸,你要是手软举不动了,承受一声不行,换我来!” 富家公子身后,两名随行的护卫武夫出声奉承。 乞儿目光迷离,好不容易聚起焦距,落在了富家公子身上。 被肮脏的乞儿盯住,富家公子不由一阵恶心欲呕,本来到陋巷里“喂狗”就是富家公子在关圃纨绔圈集会时听来的一项新鲜玩事儿。 在饲虫斗兽上边,自己已经花下八万八千八百两重金买下号称连遇到鸡都敢斗上一斗的关圃蛐魁。 在勾栏风月上边,自己在凭借自己身后的势力,向那间青楼的老鸨发去威胁后,那徐娘半老的老鸨就笑脸逢迎的把对外宣称只卖艺不卖身的绝美青倌剥光献上,在那个只知道哭,毫不懂床第情趣的青倌身上耸动了几次过后,也就觉得没了意思。 好不容易听说了这一样新鲜趣事,就叫上家里豢养的两个武道武者和最是清楚哪家勾栏来了新姑娘的懂事家丁唤来尝试一番。 本来一进到陋巷里来,这里的味道就让富家公子很是恼火,要不是为了真正尝试一番“喂狗”,之后好在同属一个纨绔圈子的猪朋狗友面前炫耀显摆,谁他家的愿遭这种罪? 唔…… 他对我吐痰了…… 因为阶级的差距……所以……他可以毫无顾忌的把浓痰吐在我的脑袋上…… 约束世间的道德礼法……对不同的人是不同的…… 国法家规……宪章律则……对不同的人也是不同的…… 为什么会这样…… 这样不公平的世间……真是没救了…… 果然还是死了好…… 死之前……快想一想自己的名字…… 不然……到了阴曹地府……牛头马面问起来答不上…… 肯定是要拔舌的…… 那会很疼吗? 跟活在这个肮脏的世间比…… 也不知道哪个疼一些…… 我……我姓陈…… 西蜀国……不对……原西蜀国人士…… 我……我是原西蜀科第状元郎…… 对了……就是在状元庆功宴时……因为我的名字被御史大夫评论了两词…… 俗不可耐、有辱斯文…… 然后……我就莫名奇妙的在宴席上晕了过去…… 醒来时……是在一处阴冷的水牢里……还被切去了阳(和谐)根…… 再后来……鸣雷铁骑踏破了西蜀国门,鸣雷君主赦免了西蜀所有的囚犯……然后……我就一路流浪……到了这里…… 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狗日的!真他娘不识好歹!谁说这死叫花子是疯了的,这他娘的完全是个傻子吧?”富家公子耗尽了本就无多的耐心,飞起一脚就要朝瘫坐在前的乞儿踢去。不过,脚方踢至半途,那股腥臊酸臭就再度涌来,恶臭提醒了富家公子,用自己金贵的脚去踢那条肮脏的瘦狗,难道不是自降身份之举? 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可没甚太好的平衡感,起脚再收,就让富家公子猛一下趔趄,朝后仰倒。 两名随行的武者护卫眼睛一亮,依这主子挥金如土的性子,揽下救主之功,肯定获赏不少钱财。 两名武者护卫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贪婪与阴鸷,再度默契的各伸一手扶向富家公子,另一手挥运上内力朝对方轰去。 境界有别,较弱的武者被轰开,功劳被抢。 第(2/3)页